尹其书

科幻爱好者,菜鸡游戏人,性别是第四天灾

【露普】相册


普/鲁/士死亡注意,大概是露→普→亲父,有轻微的丝路提及(好吧根本看不出来)没有什么逻辑


我翻开了多年前的相册。

这是本老相册了——乌里扬诺夫同志°花了些力气才买到的真皮相册,在他去世之前的那个十一月送给我的。里面的照片有些年头了,大多是我外出时自己拍的风景照,但也有彼什科夫°和乌里扬诺夫在圣彼得堡的合照,我给奥斯特洛夫斯基授勋时的留影什么的。

翻到中间时一张泛黄的黑白照掉了出来,我捡起来,照片上是一个男人在画画,他侧身对着镜头,神情柔和而专注。

照片是上世纪六十年代拍的,不太清晰,但我知道他在画什么——被囚禁在西伯利亚的那段日子里他总是在画画,画盛夏七月的蓝色矢车菊,画矢车菊花丛里穿着军装的男人。他画画时的样子温柔而深情,和平时的冰冷倔强截然不同,仿佛他是在某个悠闲的下午,在无忧宫花园的喷泉边写生。

我那时很讨厌他画画的样子。

那让我感觉到我抓不住他,他是北海自由的风,极北的荒原上再寒再冷的冰雪也无法禁锢住他离开我的脚步。

我最后一次见到他之前让人撕掉了他的画,收走了他的画板,然后我抱着一大捧当年最好的向日葵去找他。

他跪在那里声嘶力竭地哭喊,向日葵扔在地上,被散落的颜料染成了蓝色。

我知道你喜欢雪,喜欢冬天,喜欢向日葵。可是我不喜欢。我喜欢蓝色的矢车菊,我喜欢有他在的夏天啊。

他这么说道。

其实他明白,我也明白,只是那一天有一些事情终于清晰起来。

自那之后我把他送回了东柏林,再没有去找过他,直到那面墙倒塌在了世纪末的风尘乱舞之中。

基尔伯特•贝什米特。

我看着他从勃兰登堡一路走到了德意志 ,我们对彼此再熟悉不过——熟悉到我知道这从来只是我一个人的徒劳。

我忽然想起王耀跟我说,他说不过是等不来的人和走不完的路,不如相忘于江湖。

我把基尔伯特的照片好好放进了相册,然后把相册放到了书架的最上面。

是啊。

不如相忘于江湖。

°注
乌里扬诺夫同志:列宁
彼什科夫:高尔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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